《朝云暮雨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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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司少禹刚走,云礎屹就被请去了云王府。
“父亲,今日您叫我来,可是有什么事情吗?”
云潇恒正在作画,头也没抬的说:“听下人说你最近与司秉辰的儿子走得很近。”
“是。”云礎屹毫不避讳。
这回答倒让云潇恒有些惊讶,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。
“我自认为你是个高傲的人,怎么会看上那种草包,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吗?”
“您也说了,是您自认为。云礎屹面无表情。
云潇恒放下手中的笔,欣赏着自己的画作。
“你什么时候开始好男风了?”
“遇见司少禹时。”他倒是有问必答。
云潇恒顿了顿,“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,哪个世家贵族里,还没几个养男宠的。你若实在喜欢他,等你和思桐大婚后,纳他做个妾氏养在外面。”
“你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和他接触的过分频繁,会让思桐伤心的。”
云礎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这算不算是让步呢。
岳思桐站在那棵还未开花的红梅树前,满院子各色的菊花竞相开放,它倒显得突兀起来。
“呦,这是谁啊?像被霜打了似的。”
“舅母。”岳思桐回头看向沈曦悦。
“礎屹早上来过,被你舅父训斥了一顿。”
岳思桐心中暗骂,一定是那些下人乱说,才害的礎屹表哥被骂。
“思桐,你知道这是一棵什么树吗?”
岳思桐疑惑的看向沈曦悦,不明白她的突然发问。她小时候曾因为折了这红梅的花枝送给沈曦悦,而被舅父打了手,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舅父如此生气,也是舅父唯一一次打她。从那以后她对这棵梅树甚是讨厌。
“红梅。”她笃定的说。
“对,是红梅树,你礎屹表哥母亲的名字就叫红梅。”沈曦悦的眼睛里透露出淡淡的哀伤。
“你舅父年少时,去边关平乱。身受重伤,是红梅姑娘救了他。这些年你舅父虽然嘴上不说,但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她。”
岳思桐终于明白多年前自己为什么挨揍了,也明白了舅父为什么不管花开还是花落,总是喜欢站在这梅树前自言自语。
“思桐,一个人的心很小,挤不下两个人。”
“可......”岳思桐想说,昨天表哥抱着的明明是个男人,可又羞于出说口。
沈曦悦似乎看穿了她的心,“不管昨天的事,是真是假,那可能都是一种友善的拒绝。”
“如果得到一个人,却得不到他的心,那对两个人来说就是相互折磨。”
“趁着一切来得及,不要飞蛾扑火。”
“你看这梅树,种一片是风景,种一棵是风情。”
“对有的人来说是怀念,对有的人来说是残忍。”
岳思桐心里咂摸沈曦悦的话,但她还是有一丝丝的不甘心。
她想出表哥为什么拒绝自己的。
深秋时节,天气越发冷了,司秉辰身体欠佳,最近都是待在家里。
司夫人亲手煮了锅冰糖雪梨,夫妻二人边喝边聊天。
“夫人,等过了年,我打算把布庄交给少禹去打理。”
司夫人点点头:“是呀。你的年纪大了,身体又不好,也该让他试着接管生意了。”
“都说成家立业,只是他那吊儿郎当的怎么会有姑娘想要嫁给他呢,最近越发的不识大体,隔三差五的就宿在外面。”
“老爷,你怎么总是看扁儿子,他不是已经在学着看账本了嘛。”司夫人有些不满。
“夫人呐......”司秉辰真想不通,到底是谁给他夫人的自信。“咱们的儿子肩不能扛,手不能提。不说一无是处,都差不多。你怎么会对他这么有信心呢。”
“老爷,你也不能这么说呀,娶不到大家闺秀,那就娶小家碧玉。到时候我们多给一些聘礼,我就不信了,司半城的儿子会娶不到老婆。”
司秉辰叹了口气,没在言语。
“老爷,布庄的赵掌柜来了。”
话音刚落,赵掌柜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,是柜上出了什么事吗?”
“老爷,世子府的人在庄上挑选了十几匹布,但点名要少爷去送货,我在店里找了一圈,才知道少爷今天早早的就走了,该找的地方都找了,也没找到少爷,所以来问问您该怎么办。”
司秉辰想了想,“你亲自带着订金去趟世子府,说明情况。如果世子要那些布匹,便找人送去。如果非少禹去送货不可,那就直接将订金退还给他。”
刚刚他还想着要把布庄交给司少禹打理,现在看来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。
司少禹的确是跟着送过几次货,但后来就厌烦了,渐渐的也就不再去了。还有就是前几次,无缘无故的就被云锦“请”去世子府,走在街上还真的是有些害怕。
云礎屹一手托腮,一手拿着书。可海里都是司少禹瞪他时的眼神,那一双含情的眼睛,就算是在瞪人,也像是在抛媚眼。
自从被云潇恒训斥后,他已经有小半个月没再见过司少禹了。他不能把父亲逼急了,以免物极必反。
可不知最近怎么了,总是莫名的的想起司少禹,他一举一动,一颦一笑。不对,他从没对自己笑过,想到这不仅眼神暗淡起来。
前几天他让云锦去找过司少禹,听说他病了,便没再提起这件事。
“这都四、五天了,他的病还没好?”
云锦点点头,“伙计是这么说的。”
云礎屹笑了笑,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
晚饭后,司少禹让下人给他准备了热水洗澡,还颇有兴致的让丫鬟往水里放了些花瓣。
睡前泡个热水澡,这让司少禹从头舒服到脚。他顺手从水里拿了朵花别在耳后,眯上了眼睛。
“以后小爷我呀,就待在府里不出去了。我管你什么柿子还是桃子的,都少来烦我。”他身心愉悦,哼起了小调儿。
“谁?”他□□无处可躲,吓得只能把毛巾紧紧抱在胸前。
只是眨眼的功夫,云礎屹已经站在了浴桶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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