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半个朝堂皆是我弟子(科举)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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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童启的人生中,关于父亲的记忆其实非常少。
很多时候,这两个字往往代表着其他含义。
酗酒、赌博、欠债、抛弃……以及很早就死去了的人物。
他之所以能够快速接受童母、童淳等人,是源于来到这个世界上,第一个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他们,其次,则是从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重视与爱意。
可对于突然冒出来的爹,他就有点不太适应了。
——尤其是这个爹还是那种典型的封建大家长风格。
“抱歉,这段日子,犬子给大家添麻烦了,是我教子无方,没有好好管教,孽障,还不快给你继本叔道歉?”
童石磊领着童启,挨家挨户的强压着他给众人赔礼,吓得童继本和其他村民们手足无措,连忙摆手道。
“不不不,童小子乖的很,从没有冒犯过我们,他继本叔是自愿去那书院干活的。”
“对对对,反倒是我们该感谢童小子才是,若不是他,我们村子里可没这么好过呢!”
大家都不傻,自华夏书院开启后,村子里每日的蔬菜瓜果都不愁卖了,光是书院食堂便能消耗一大批,且价格还公道!来往的行人商贾变多,偶尔还有权贵来此踏青,冲的是谁?还不是这书院的墨香?
且不说这些,光每日山上传下来的朗朗读书声,就令他们欣喜又骄傲,没见村里的皮小子们这段时间都安静了不少吗?偶尔嘴里还能蹦出两句诗词来,简直令人惊讶!
他们感激还来不及呢,怎会责怪?
可童父却不这么认为,他觉得这只是村民们碍于面子,不好责怪一个十岁的黄口小儿。于是强拉着童启转了满村,一一致礼,这才回了家,关上门,再次训斥起来。
“不要以为你学了点东西就多么厉害,可以看不起长辈四邻了,还给别人当老师?实在是胆大妄为!那县试,谁知道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考上的?不说藏着掖着,反倒整的县中府中,闹出如此大的动静,你才几岁,就敢雇佣村民们做买卖?谁给你的权力!”
“父母还在呢,你便敢独断专行?还让你母亲和弟弟妹妹一起住山里,礼仪教养都喂狗吃了不成?”
“听闻你前几日竟还敢和你二舅吵嚷?真是翅膀硬了,有些话,你母亲能说,你却不能说!过几日,你跟着我一起上门道歉,不准乱出风头。”
童启无语的听着,左耳进右耳出,并不在意。
“我去不了,过两日我要去县城里查看救济灾民的事。”
他平静的回答道,没有半分亲近。
童父骤然皱紧了眉头,“那灾民跟你有什么关系?用得着你多管闲事?不准去。”
“可书院里……”
“书院如何?那是你的书院吗?人贵有自知之明,别人夸你几句,你便觉得自己真的能为人师了?若耽误了那些学子们,你要如何负责?即便你师父亲口嘱托,你也应再三推辞不受才对!伊川县多少能人异士,配得上你去出风头?想读书,以后便乖乖在家里读书识字,书院的事情,就辞掉罢了。”
一忍再忍,童启实在是憋不住了,冷笑一声,反问道。
“抱歉,你可能不太清楚一些事情。这书院,不是我说想管或者不想管就能够决定的。这些学生付了学费,雇佣的人拿着月钱,救济的灾民每日施粥领取的救济……加一起,说出来的数字,你未必敢信。骤然叫停,后续损失谁来付?那些学生家长谁去解释?县令知府谁去交差?你想阻止,好哇,大可去跟他们讲一下试试,看他们同意不同意,只是强压着我,没用。”
童父沉下眉头,缓缓站起身,俯视着童启。
童启却一脸淡定,全然无视那份来自父权的威压,仰头看着他。
见两人剑拔弩张,童母连忙拉了拉自家的儿子,温柔劝道。
“孩他爹,确实如启儿所说,这些事情,其实都是话赶话,别人给他安排的,拒绝不了啊!这段日子其实孩子也很累,每日什么都需要操心,天一亮就忙前忙后……”
“既如此,当初瞎承诺什么?反倒连累全家,成为别人的笑柄!”
童父扬手,直接将童母重重的甩开到一旁。
他不懂,不过半年的时间,怎么妻子儿子便变得如此难驯?
一个个的,竟然还敢跟他这一家之主争辩?
但他能够明显感觉到,这就如同森林里新的虎王长成,挑衅旧的虎王威严一般,他若后退一步,丧失的不只是家里的地位,还有着外人眼中的面子。
于是,他直接拎起角落里的木板,掰断,便冲着童启打了过去。
孩子不揍不听话,这是他习惯里的认知。
可这动作却成功激怒了童启,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二话不说动手的男人,直接夺过他手中的木板扔在地上。
“冲着家里耍威风,算什么本事?一走大半年,回来就只知道打老婆孩子,有种你今天就打死我,不然我定要告到知府大人那里,看看当今殴打童生是个什么罪过?”
“你你你……不孝子,给我滚出去!”
童父怒气上头,连打带踹,童启狠狠挨了几下,吓得童母连忙推搡着他离开。
沧澜村村长听到消息,忙进来劝架阻拦,到最后也只是将将说和,让父子俩暂时分开居住。
一个长居书院,一个住在山下。
童母及童淳等人也不得不被勒令搬了下来。
童启没办法,只得重新将童母的工作又接回手中,自己管理。
清虚子弱弱的宽慰道,“天下没有隔夜仇的父子,过段日子,你父亲自会想明白的。”
但愿吧……
童启对这父权至上的时代感到深深的无力,清闲的日子瞬间远离,他再次忙的脚不沾地起来。
不到几日,灾民的数量便迅速达到了巅峰,活像是丧尸围城一般,拥挤向每个州府县城,不断冲垮着当地的经济、吏治,损失不计其数,很多地方接连起了民变,唯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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